Hatred is blind, as well as love.

【范宜】Fantasy-1

这篇基本是想到哪写到哪所以可能看起来会乱七八糟的……
其实好像我写的东西一直都乱七八糟的x


这是一个关于纠结和矛盾的故事。


自打离开娘胎便果断决绝地活了近一辈子的美式青年段宜恩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成了个踌躇不前的人。
一直以来抱着肩上没有重任最好的生活态度,又与温良谦让的本性自相矛盾着,在照顾别人和满足自己之间不停地摇摆着的段宜恩,一旦在涉及到林在范的事情上,就自然而然地只剩下失了原则的无故忍让。

一种病态的心理。

你这个人啊,就不能多在乎自己一些。
某次激烈的床上运动过后,林在范对着恋人睡熟的脸轻轻叹气过。



这世上恋人分手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一种叫做我太爱你可是我们不适合。
没有的吧。
段宜恩想,太爱的话总能有办法修补问题的,除非是在犯懒推脱责任。
听起来倒很像是自己会做的事。



叮。短信传入。
-我今晚不回去了。

只顿了一秒,段宜恩迅速回了信息。
-好。

“Mark,你们这哪有一点情侣的样子?有谦晚回家一个小时都要跟我撒娇很久的。”
嚼着口香糖的运动服泰国少年瞥了眼他哥的手机屏幕,撂下一句幸灾乐祸,扭过头去继续繁复的游戏操作。

“忙的时候也没办法嘛,理解理解。”
嘴硬容易,心里也不得不承认Bambam说得对,对到无可挑剔而使人沮丧。

两个人的感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拿什么红玫瑰白玫瑰作比喻都是笑话。段宜恩常常想,林在范之于自己根本就是指甲附近的肉刺,放任不管觉得碍眼,拔掉了流血又痛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对彼此做那些浪漫的小心思了,爱意的表达渐渐与情欲失去了界限。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性也失去吸引力了。

“爱是很深刻的,而性只有几英寸而已。”

这是林在范前天深夜归家,亲吻了恋人却未继续进一步行动时的说辞。
而再上一次,已经想不起来是何时何地了。

同居两年零九个月的年轻同性情侣,把日子过成了婚后四十年的状态。
说出去怕是连社区大婶都感到很遗憾了。


“Bam,还喜欢我吗?”
“嗯??喜欢啊。”
泰国少年头也没抬地秒答道。
“认真回答我,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那你也认真回答我,你跟在范哥出什么问题了?”
停下手里炫目的操作,名为Bambam的少年侧过头紧盯着段宜恩的眼睛,
“是出问题了,哪里不对劲很久了。”
段宜恩承认自己很心虚。
“Mark,别忍着。我跟你讲过很多次了。”

片刻,段宜恩拿起手机飞快走出房间,白衬衫扬起裹挟着清淡香水味道的微风,一如那个自在如风的美国少年。
他播了林在范的电话,近三年间第一次细细地盘问起对方不归家的缘由。

Bambam望着消失在门框的白色身影,眉头紧蹙。


即便如此,当晚林在范依然没有回家。
第二天起床后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床单与昨晚睡前一样冰凉后,段宜恩即刻明白了这个事实。
他愣了一会儿,拖着周六清晨的懒散身子爬起来确认天气。
下雨了,今天就在家吧。

阴郁的雨天窝在家里泡一杯咖啡看电影是原本属于林在范的习惯,后来渐渐变成两个人共享的甜蜜时间,不知何时又只剩下段宜恩一个人了。
他的同居恋人一脸疲惫风尘仆仆地进门时,主角刚刚念完一句令人唏嘘的著名对白:

我们注定要失去我们所爱的人,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对我们有多么的重要。

段宜恩瞥了一眼发梢和外套都被雨水打湿的林在范,才想起来他出门从不会记得带伞,被雨困住了就知道找自己求救。
今天淋雨了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呢,心里似乎有一根弦咔嚓一下断掉了。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走过去为熬夜工作的恋人送上拥抱,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良久,以沙哑的声音划开沉默。

“我们去巴黎吧。”
“说什么呢?我最近很忙啊。话说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好饿。”

勉强的笑声和意料之中的拒绝,段宜恩十分识趣地闭了嘴。

“我帮你点外卖吧。”



该怎么形容林在范和段宜恩呢?
活在过去的人和永远向前看的人。
二人多年的朋友兼邻居朴珍荣如是说。

拥有典型的“黄金时代情结”,林在范总是倾向于认定一个人生活在别的时期总是好于他现在所处的时期。
而段宜恩坚持认为,怀旧就是拒绝,尤其是对痛苦现实的拒绝,与其怀念不如强迫自己去适应现状。
有一个确切的共同点,两个人都很喜欢巴黎。只不过林在范迷恋是透过保存完好的古街揣摩百年前欧洲人生活的细枝末节,而段宜恩则喜欢那座城市即便到今日依然经久不衰的独特活力。

十足的神秘兮兮的浪漫主义者和活在当下的务实主义者。

如果恋情刚起步时神秘感是独特的催化剂,那么它必然在细水长流的时光里变质成为一味引发致命绝症的毒剂。
他被那种富有的浪漫想象力深深地吸引过,就也被随之而来时常拒人千里的傲慢中伤过。

就像林在范在酒吧初遇段宜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今晚会梦见我。”
被一对笑眼和太平洋宽肩撩得五迷三道的段宜恩在想,如果同样的情境放到现在,只会对着他的脸来一拳:“我没有梦见你”。
当然林在范可能会回应,“那当然,你没有睡过。”
可惜这是电影里的桥段。

真实情况是,那个火花四射的夜晚几杯洋酒下肚两人很快便迅速滚到了床上去。
段宜恩清楚地感到自己以连自己都害怕的速度越来越迷恋那个在酒吧搭讪他的怪人,上床,约会,确认关系,同居,一气呵成。就像他做决断的速度一样惊人。
就怕很多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请问林先生,在创作时给您最多灵感的人是谁呢?”

林在范离开原来的工作室以后在以自由制作人的身份工作,今天是应某音乐杂志的邀约做一个小采访。

“是我的恋人。”
“那方便分享一下最近一次受到启发时的事情吗?”
“最近一次啊……”

林在范双手交叉,努力地想从脑子里诸多繁杂的事项中找出一点点线索。

“没关系,您的私事不想说我们可以理解的。”

不是不想说,是真的没有印象。

突然间沮丧,像充饱的气球突然被尖锐刺破。接下来的采访问题回答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袋里一直盘踞着巨大的问号。
上一次正式约会好像是三个月前圣诞节了,1月份自己生日的时候临时出差匆匆打了个5分钟的视频通话便作罢了,情人节在家里一起做晚饭吃也勉强算上的话……
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们?


走出杂志社大门,冷风不留情面地灌进领口,林在范把围巾又裹紧了一些。

今天出门前段宜恩跟他说了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通通想不起来,甚至有理由怀疑自己在睡着的时候被外星人抓去提取了记忆。
刚在一起时自己兴起折腾的一些浪漫的小心思还在记忆中有些痕迹的话,现在的他眼前都只剩下初遇那天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双手交叉抵在嘴上闭着眼睛沉思的段宜恩清秀的眉目。

那这近三年的时间是喂猫了?

他不知道,他快要发疯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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